一條鞭環島的重頭戲今天就要登場了,前兩天才剛爬上海拔兩千公尺的阿里山,今天要挑戰的是超過三千公尺的武嶺,不過在挑戰武嶺之前,我要先挑戰將昨天晚上買來的隱形眼鏡塞到我那單眼皮的瞇瞇眼裡頭!
瞎了兩天,重見光明的那一刻感覺是很奇怪了,一切都清楚得很不真實,尤其是那便宜的隱形眼鏡沒有在修正甚麼球面相差,從住的地方騎到早餐店我就覺得頭在暈了。當時有在戴隱形眼鏡的人都說會頭暈是不正常的,我也覺得很不舒服,當下決定拿下來繼續盲幹,可是連拿下來都好難,試了十幾分鐘還是宣告放棄,反正爬上武嶺的龜速應該不會受這一點點視差的影響吧,當時就這麼決定了,還是帶著準備用來閃沿途往來不斷的砂石車好了。
今天有比平常早一點出發,為的就是不要到了山上摸黑,在地理中心碑拍了到此一遊之後就出發了,中午吃飯的地方是清境小瑞士對面的 7-11。不說清楚還真可能會跑錯,因為那附近竟然也有多達三家 7-11。不過我是沒這種疑慮啦,反正我一定是騎在後面幾個,到的時候就先找隊友就沒錯了。
咬著牙騎到霧社的時候,表示著今天的路已經過了一半,大家也已先在 7-11 休息一陣了,還買了一罐恐龍 191 來潤滑鍊條。晃華今天的狀況也不太好,膝部韌帶似乎有舊傷復發的跡象,一路也是咬牙硬撐上來。霧社的海拔高度已經是 1140 左右,換掉一身汗濕的衣服避免身體溫度降低,離開霧社 7-11 時還有點不安好心的想說今天不會殿後了,沒想到快到清境 7-11 時又被趕上了,真是太可悲了。該死的大肚子。
在清境午餐的時候許大哥早已有危機意識,早已找到人搭上線要載狀況不好的人上去,對方是要到德基水庫去做水質檢驗的幾個年輕人,當晚要住在梨山,那想當然爾一定是有經過大禹嶺囉,許大哥在徵詢我的狀況的時候,正當我考慮要保住小命的同時,士官長已經幫我回答說不需要搭便車了,這個答案真是讓我五味雜陳啊!一來我是感覺到有點疲累了,環島嘛,後面還好幾天要拼,保住全程才是我的首要考量;二來是來武嶺挑戰那麼多次,上次只差臨門一腳,卻因為行李被載走而無法突破完全制霸的僵局,這一次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本來要請士官長幫忙在的行李也免了,自己上就自己上吧!
果不其然雨真的一下就停了,而且一直到海拔 2288 的翠峰檢查站天氣都還是相當不錯的狀態。這一次我採取的戰略是身上的衣服一濕透到感覺有點冷了就立刻停下來換上另一件乾爽的衣服,如此可以保持體溫也可以保存身體的熱量,好將力氣用在踩踏上面。從清境 7-11 也不怕重的多準備很巧克力、能量飲等食物,以便在半路上隨時可以補充熱量,水分當然是足夠的,因為十月份的氣候稍微寒冷,上升一千公尺氣溫又會下降六度,所以排汗的情況不會太過,只要適時的補充一下水分即可。不過好景不常,要經過翠峰閘門之前,天氣就開始起霧了。距離目標還有 13 公里。
在鳶峰停車場稍作休息,換上最後一套衣服,也是專門為了武嶺這一趟準備的不死鳥防寒衣,外面再套上山羊的藍色狂想戰袍,象徵著絕不能讓山羊之名蒙羞毅力。整裝之後也整理了一下心情,不必太緊張,剩下最後一段了,出發吧。
這時候久違的陽光也露臉了,似乎是在幫我打氣的意思,不管你是不是,就當作你是啦。黃色護欄在這個時候變得又臭又常,好像永遠也沒有終點似的不斷的在延伸著,陽光打完招呼之後立刻又縮了回去,午後山區的霧氣是越來越濃了,有的時候能見度幾乎不到五公尺,真怕被正在聽頭文字 D 音樂的駕駛甩到車屁股。快到昆陽的時候士官長又來電話了,問我們到哪裡了,我說快到昆陽了,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會到,他說要等我們,真是佛心啊!這時候雖然只能聽見聲音,但仍然可以感覺得到同伴之間濃濃的暖意。
我用力的嘶吼著,到了到了,讓晃華可以聽得見,讓他可以撐得上來。我在牌樓底下尋找同伴的蹤影,真的就只剩下士官長一個了,他環抱著手在取暖,很鎮定冷靜的告訴我說,騎上武嶺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有必要叫那麼大聲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不過我才不管,我就是要叫,隨後士官長還是很有同胞愛的端出熱呼呼的熱茶,今天星期一,賣黑輪的知道沒生意所以也不來了,不過喝到那一碗熱茶就好樣吃到仙丹一樣,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這時候要做的事情就是上次沒做到的,上去拍照,二話不說立刻上去牌樓自拍,後來士官長招呼完晃華熱茶之後也上來說要幫我拍,一開始我還不知道要怎麼擺姿勢,有點想把車扛上來但是已經沒那種心力了,腦筋一下閃過一個念頭就是,這輩子再也不騎車上來了,然後就很自然的比出了倒拇指。
這時候天色已經整個暗下來了,拿出風鏡準備下滑到大禹嶺去,今晚要住的觀雲山莊還沒到呢。這時候風鏡不但發揮了他擋風的效果,還附加了起霧跟眩光的效果,害我本來還看得到變成完全看不清楚,比沒戴隱形眼鏡還糟,氣得差一點沒當場丟到山下去,不過不能將不好的心情留在山上,拿回來應該還可以當工作護目鏡用吧,一路陡下卻完全沒有路燈,幸好天氣真的不錯,月色很亮,也沒有甚麼雲層干擾,這時候如果可以抬頭看看星星應該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不過為了小命只敢低頭看路,憑藉著晃華的超亮戰術手電筒才能分辨路面上的白線,從武嶺到大禹嶺將的十公里路途,我看這輩子真的很少這麼專心看過路。但是觀雲山莊還在大禹嶺往下四公里處,一路上樹陰變多,月光透不過來,一路可說是驚險萬分的還是安全的抵達了目的地。今天真的可以說是用盡心力了。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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